昨晚那个小插曲过后，我们很平静地度过了一夜。
现在大家都忙着最后的准备工作，因为道士选在今天中午让舅爷入土。老年人和儿童妇女都被叫走，塑料篷下也只有我，聂毓婷以及另外几个少年男女，加上一帮成年大老爷们儿。
我们在塑料篷下吃着早饭，众人情绪都比较低落，也没多少人有胃口，可能是舅爷马上要下葬的缘故吧。主持人劝了好一会儿，告诉大老爷们儿们说如果不吃好待会儿抬不动棺材，他们这才大口吃起来。
“嘿，开饭啊！能不能给小老儿一口饭吃”众人齐刷刷看向院外，一位衣衫褴褛的老头扒在墙沿，探出脑袋东瞅瞅西看看，模样极其猥琐。没人回答，我们都盯着他不语。
“小老儿禁不住这么多双眼睛看啊，我只是想讨些吃食。”主持人皱眉答复“你先等着，我去给你打点饭菜。”见有人有答复，老头竟小跑着冲了进来，“不用不用，还有空位，何不让小老儿坐下吃些饭食，或许我还能帮上什么忙”没说完他就在距离最近的一个空位上坐下，直接夹菜吃起来。主持人哽咽了一下，没好说什么。
这桌上的人一个个看着老头，直翻白眼。他拼命把菜夹到自己碗里，哪怕碗里已经堆成‘菜山’。随后老头又大口吞咽，抄起一瓶白酒咕噜灌下肚，“嘿嘿，漱漱口”众人一阵唏嘘。
“时辰到，请先主入土。”道士一声叫嚷，一群老爷们儿就抬起棺材向后山进发。我还是举着花圈，走在队伍一旁。
“娃儿，你好啊！”我后背被捅了一下，眼前立马站着个人――老头儿。“你来干什么？吃完了还不赶紧走！”我不耐烦说道。
“这也不能白吃啊，我看看有什么可以帮上忙的。嘿嘿，小老儿虽然是叫花子，但我也讲原则，不白吃别人饭！”说着他捋了捋沾满油污的衣领。
我没再理会他，继续跟着队伍走，而老头儿则跟在我的右边。“小兄弟，这过世的是你什么人啊？”我一脸嫌弃地将花圈放到老头手上，他倒也机灵，连忙接了过来。
“我是看这群人中就你好说话，也觉得咱俩有缘，交个朋友怎么样！”
“呃，不用了，我的朋友够多了。”我又斜视着他。
“唉，我说你是怎么沦落成叫花子的？看你有手有脚，就算做苦力也不至于成这样吧。国家实现全面小康政策，都这久了我不敢相信还有叫花子，直到见到你。”老头听完一怔，放下花圈，“你看这儿”他撩起头发，掰开左眼，我凑前一看着实吓到了，他左眼只有眼白，没有瞳仁！
“这……天生的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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