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曜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。
接到任务之后，他知道这次是九死一生，给苏晚落和苏焕寄了信，上了战场。
可是他还没拔出枪时就被人一下打晕了。
蒋介石把他收在帐下，注射了安眠药，导致他睡了三天三夜，直到辽宁失守，115师除他一人全军覆没。
距离蒋介石的兵变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，冯曜警惕地看着眼前的人，蒋介石笑笑，向他伸出手：“蒋介石。”
冯曜没有伸出手去回握：“你这是什么意思？”
蒋介石挑眉把手收回来，“有人同我做了个交易，我保你的命，他助我一臂之力。”
冯曜早就做好了万死的准备，从腰间摸出枪对准他的心脏：“为什么不去支援？115师三百零四个人，没有一个人质疑过你的命令，每个人都对你一片忠心。”
蒋介石身边的兵也早已对着冯曜架起枪口，蒋介石挥挥手，禀退了他们。
“我们已经没有兵力了。”蒋介石不对他做隐瞒，这也算是交易的一部分，“国民军队看似强大，实际上就是一个空壳子，115师是最后的胜算……你先别急着骂我，听我说完……我送给张作霖这次任务的全部安排，独留你一人，这也是你们队长的意思。现在能用这个空壳子击垮东北的只有一个人。可是那人已经隐居多年了，请他出山也得费一翻功夫，现如今我已经不能抽身了。”
蒋介石的声音低沉缓慢，听起来却铿锵有力：“你愿意为这个国家挫骨扬灰吗？”
蒋介石递给他115师队长的手书，冯曜皱着眉看完，然后缓缓爬下床向他敬军礼。
这个模样，像极了一个人。
不只是动作，说话的语气也是一样。
那人也曾向他如此敬礼。
也曾说“我信你”。
蒋介石眼前的身形晃了晃，变得模糊，他勉强撑起身子，却还是倒了下去。
有人抱起他来，喊着他的名字，冲了出去。
“对不起。”他无力地缓缓道，一滴眼泪顺着眼眶砸过鼻梁，沾湿那人的袖子。
真的对不起，黎离。
……
北平广化寺。
苏焕偷偷吃了最后一口猪蹄子，把两小坛酒埋在树下，在清晨的木鱼声和钟声中，缓步走进大殿。
佛祖闪着金光，嘴角微微上扬，好像对着每一个信徒都在笑。
好像真的可以普渡众生一样。
苏焕双手合十虔诚地跪下来，玉山带着两个小和尚走到他跟前，十分正经地问道：“施主可想清楚了？” 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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