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，白衣白帽的厨师上菜来了。
“菲力牛排，七分熟，请问是哪位的？”
“我的。”我招手示意。
“好的。”
厨师将盘子放到我前方，待我展开面纸铺在胸前，他便掀开盖子。一股热气冲出来，牛排和鸡蛋在油里煎得滋滋作响，不时有油星溅到面纸上。
与此同时另一个厨师也为沫沫上了牛排：“丁骨牛排，八分熟，请慢用。”
“谢谢。”
“这家牛排还不错。”我喝了口玉米汤，切下一小块，凉了几秒钟，放入口里。
“嗯，是的，这汁有股特别的香味。”沫沫尝了一口鸡蛋后说。
我边吃边望着窗外街道上的车水马龙，阳光把我照耀得格外舒服。好享受，在这样宁静的正午，和亲爱的朋友一起用餐的时光。
我意识到，我已把沫沫归为“亲爱的朋友”了。
有的人在一起，言不合，行相悖，永远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，永远不明白、不懂对方，相处一辈子，也只是陌路人。有的人，相见的第一眼，什么都不用谈，光凭来往的几个眼神，就会心有灵犀。
只是后者，人生当中，太难相遇。
“我们……能做朋友吗？”她抬头，怯怯地问我。
“我们不已经是了吗？”
她低下头，犹豫了一会儿，好像在酝酿什么。
“如果，我说我在夜总会上班，你还愿意和我做朋友吗？”她鼓起勇气望着我。
“夜总会？”我一愣。
“就是商务会所，有很多女孩子的那种。”她似乎很不愿启齿。
商务会所。我想起平常那些政府官员和商人邀请我去的那些高档KTV，豪华的包厢里，亮晶晶的桌面上摆满各种高级酒水，果盘，小吃，每个男人的身边都有美女陪伴。她们穿着暴露的衣服，化着很浓的妆，跟男人们喝酒，唱歌，玩骰子。
一想到那昏暗的场所，我吃惊地张了张嘴。
沫沫的言谈显示出她不一般的素养，她清纯的形象与那里面的女孩所拥有的妖娆半分也无相似；她，怎么可能是在那样的地方工作？
“唉。”她有些失望地叹口气，“果然，是这种反应。”
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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