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妈这么一说,我也有点清醒。昨天晚上下暴雪,一直打不到车,走到半路只好又折回来,冻得不成样子,只好开了瓶老白干取暖,可究竟喝了多少,我也记不清了。“坏了,我不知道希元在哪。”
“能在哪,不在床上,就在地上,要么就是沙发茶几——”妈本来经验丰富到不在乎,可也停下来。
我们俩都知道,要是睡在爷爷的酒窖里——我后脊背一阵发凉。
妈没等我动,抢先一步竖起地窖的三块挡板,下去了。我站在上面,只听见回声昏沉的脚步声清晰了模糊,模糊了又清晰。
“他没在下面。”妈终于探头出来,“你们两个也真能折腾,两个坛子都快要见底了。”
我扶住她肩膀,拉她上来:“歇歇吧,我去楼上找找看。”
两个卧室里没有,狗屋里没有,储藏室都找了——忽然间,我注意到天窗下面的盆栽歪的歪、斜的斜,呈不规则几何状。
走近了一看,希元蜷着身睡在里面,活脱演了出‘眠在花丛中’。
我想起来,昨天晚上,他说他要在这里看星星。
暴雪的晚上看星星,够有创意。
我捏着他的鼻子把他弄醒:“不是自封‘千杯不醉’吗,怎么睡这了?”
希元迷蒙地睁开眼睛:“希载。”
“嗯?”我用手拨开他额前的乱发。
“I love you.”拉住我的手。
“我知道,你不用再这么明显地表示了。”我笑,站起身踢他两脚,“快起来,你弄乱的这一摊子,有的收拾了。”
希元坚持不肯起来。
我只好改为怀柔政策:“先起来,到床上睡。”
被我搅得不耐烦了,希元终于气急败坏地翻身起来,恶狠狠地扔下一句话。
“My whole heart is on you, though you didn’t know,don’t know and will never know.”
我看着他的背影,愣一会儿,开始往楼下走。
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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