哄着忆扬睡着，天色已经晚了，时不时有风拍打着窗户的声音，在夜色中格外慎人。李湘兰给自己倒了杯水，想起前些日子白茵还坐在这里，抱着忆扬，说说笑笑，一下子，居然有些怀念。
或许是因为死过一次了，李湘兰相信，这一世的结束对白茵来说或许是个解脱，难道守着一个自己不爱的人，而看着自己爱着的人逐渐远离，她不会痛苦，这样对她来说也好。
“娘娘，皇上回宫了。”卫康从暗处走出来，李湘兰点点头，放下茶杯：“晚了，睡吧。”
李湘兰曾经想过很多种情况，可是当她看见司马凌憔悴的面容时还是吓住了，以为这个男人只会难过几日便过了，只是，半个月后站在自己面前的不再是曾经那个意气风发、指点江山的男子，只是个失败的男人。
“皇上可安好？”李湘兰还是改不了看着这张脸的习惯，与钟放鹤如此相像，只是，心态却不同了，当初她执着地认为这一世与司马凌的相遇是缘分，是上天让她有机会与钟放鹤再续前缘，只是这样的想法在一次次现实的打击下终于被她放下，甚至她都分不清楚，到底是这一世的执着让她有一个短暂的来世，还是来世的错误由她现在来救赎。
“嗯。”司马凌的声音中带着沙哑，一看便是大病初愈的样子坐在那里的背有些佝偻，李湘兰看得鼻尖微酸，他才不过不到三十的年华，怎么已经如此衰老了。
“可要唤忆扬过来，他去太傅那里找太子了。”李湘兰也坐到旁边，刚好可以看到司马凌憔悴的侧脸，眼角的皱纹像调皮的孩子，聚在那里。
“叫他过来吧，”司马凌思虑了一会儿才开口，“让卫康去把他带来。”
李湘兰点头，示意卫康去接来，不放心地看了司马凌憔悴的脸色，终于开口：“皇上要多休息。”
“知道的，最近事情比较多，白桐…现在军队也是一团乱，估计得把王刚调回来，前几日刚刚把皇后的父亲打发回乡。”司马凌一开口尽是疲惫与无力，靠在榻上，眼睛闭着，好像随时会睡着。
“皇上，难道别人不行吗？”
“如今军中人心惶惶，要是不找个有威信的人，可不好安置，王刚他毕竟有多年的军威…”说到这里司马凌也有些无奈，白桐那人他还算了解，本来就对名利无意，只是这次事情是他急昏了头了，都说女人红颜祸水，自己也逃不过这一坎。
“姨娘，皇上——”忆扬脆脆嫩嫩的声音好远就传了过来，李湘兰一转身，果然看到门外被卫康抱着的忆扬，只是小脸上有着几处抓痕，头发也有些散乱，一看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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