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身后的女子率先开口,“姑娘别问了,我们都是贫苦家的孩子是被卖进来的,低人一等,难免会受些责打,看姑娘不是寻常家的女子不该来这里。”
“那为何要打你们?”
“谁知道呢,许是客人拿我们发泄罢了。”女子垂下头,在花篮里抓了把花瓣到水面上,“好了好了,大家继续干活,姑娘你也别问了。”
我泡在水里,女子接着为我揉肩,我摆手,“不泡了再泡就要睡着了。”
“那为姑娘更衣。”女子熟练地取了楼梯靠在浴桶旁,我在搀扶下出浴,擦干身子后换上一身干净的粉衣坐在梳妆台前。
擦了些脂粉衬得我的脸更加有气色,点上唇脂,为我描妆的女子在我额间绘了朵小花,越看越有筱筱的感觉。
“姑娘生的真好看,世间怕是没有与你一般漂亮的人儿了。”
我无奈笑了一声,“多谢夸奖,不过是皮囊而已。”
摸上这张脸,我无法再觉得心安理得。
“姑娘梳洗完毕还请去安公子那里。”
小厮在门外候着,看我出来望着愣神几秒,凡人就是凡人这点定力都没有,“看什么看,还不走。”
“是,是,姑娘请。”
推开安琑在的房间,还有一位上了年纪的男人满脸横肉坐在一旁,在我踏进房间之后就不怀好意地打量我,恨不得将我看穿,“不错啊,安琑这次哪搞的这好货色。”
安琑一改刚才的笑脸,眼里皆是贪婪,“开价吧,能给我多少。”
小厮猛的关上门,这是要把我留下么。我也不怯场坐到桌子上,剥开一个橘子,“你们是要干什么和我说说。”
“哈哈哈,这姑娘本御史喜欢真特别啊,敢这样和我们说话。”老男人伸出油腻的手要摸我,安琑伸出折扇拦住。
“王御史,别急,咱先把正事谈妥。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呗,等给了钱想怎么玩弄都行。”
“也是,行,五千两如何?”
安琑乐的眉飞色舞,“御史好手笔!”
我一个橘子皮甩到安琑的臭脸上,“你笑个屁的笑,目中无人的东西。好大的胆子敢做拐卖女子的买卖,不怕折寿?”
“这妞脾气好大,本御史更喜欢了。”
“闭嘴吧,胖子!你也不是什么好鸟,两个人狼狈为奸,本姑娘没时间陪你们玩。”
安琑用阴险的眼神注视我,嘴角一扬,“你以为这里进出自如吗?”
“笑话,凭你们还能拦住我。”
“不瞒你说,你泡澡的水里我可是加了料的。”
我一想,“我知道,不就是花瓣么。”
“软骨散,顾名思义,就是整个人骨头都使不上力气,全身散架,你泡澡的水里可是加了两瓶,量你是头母牛也得倒。”
我说越泡越犯瞌睡,原来这家伙捣的鬼。
“安琑,快把这小妞拿下送本御史床上去,本御史倒要看看她的床上功夫如何,是不是和那些女子一样不禁玩。”
呕~我胃里翻江倒海,这家伙真是看了恶心,“我去你大爷的!”我一个掌风掀飞桌子,我让你们吃喝玩乐。
两人明显是不可思议为何我一女子有这般力气,安琑皱眉,“你还是个练家子?”
“我本来是想一走了之的,你们非要急着去投胎,我送你们一程。”
对付两个凡人都不用出多少力,一人一脚他们就在地上嗷嗷乱叫,我又给老男人一拳打得他口吐鲜血,老男人满头大汗,颤抖着吹响怀里挂的哨子,“你……你给本御史等着。”
“我看你玩什么花样。”
言语间,门被妖风震开,无数只暗箭涌来,我跃上房檐躲过一劫,妖气浓重,怪不得这些人嚣张如此,有这妖孽撑腰。我化出长剑,等妖孽靠近与其搏斗。
来者是一个长发的白脸女鬼,半边身子还是白骨骷髅,没猜错的话已是恶鬼了,轻飘飘地恐怖非常。剑刺过她的身体直接穿孔,不但没有伤到她甚至还用身体炼化我的剑。
我松开手,她将剑化进身体,黑漆漆的眸子出现白色瞳仁。我的剑没有本体,是灵力化成,遇到修为高的才会溃散。这些年也只遇到过纪慕才出现这种情况,这女鬼是何来头,有这般本事。
“哈哈哈,怕了吗?”老男人骂骂咧咧站起来,擦擦嘴边的血渍,“鬼魅给本御史拿下她!”
“她不是人,你还要吗?”女鬼幽幽地说道。
“不是人,那更要拿下了!拿下她为本御史效力!”
“呸,”我啐他一口唾沫,“撒泡尿照照你那怂样,以为有这女鬼傍身就能高枕无忧?我告诉你,无尽地狱等着你呢,死后你必为你的孽债付出代价。”
“鬼魅还不快上!这死丫头敬酒不吃吃罚酒!”
女鬼朝我袭来,我以灵力相挡,放大的鬼脸离我就一尺距离,冷冷的寒气刺入骨髓。我闭眼再睁眼,这女鬼变成两个了,还带重影。
在我走神之际,女鬼击到我肩膀,只听见骨头错位的声音,我倒吸一口凉气闻到女鬼身上的怪味又屏住了呼吸。
“御史大人放心,我这软骨散哪怕是神仙也招架不住,这可是在鬼市上拖人带出来的。”安琑和死胖子躲在女鬼身后得意地笑,我与女鬼周旋,在他看不到的瞬间用手掐住了他的脖子。
脖子上尽是肥肉,我嫌弃地撇嘴,“还不退下!不然我要他的命。”我的手指嵌进死胖子的肉,鲜血涓涓而流,我再往里这胖男人必死。
“退下,退下,女神仙饶命!饶命!”胖男人轻吹哨子,女鬼应声消失无踪影,“饶命,饶命!”
我松开手,胖男人捂住脖子上的伤口瘫倒在地上,安琑站着腿打抖扑通跪下,“也饶我一命……”
我两眼发昏,扶着门框往外走,没走多远,身后房间的哨子声又响起,这胖男人还真是不怕死,还吹,等我恢复好了我要罚他吹三天三夜不准停。
我用最后的灵力跃上天,先离开是非之地。可一回头看到那女鬼正穷追不舍,她上辈子肯定属狗的。
女鬼愈来愈近,我身体发软使不上劲,跌进云层撞一身水气,像断了线的风筝不受控制。
倏然间我落进一个怀抱,熟悉的下颚线,我安心地笑,“纪慕,你又赶上英雄救美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