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你多想了，暗卫藏在怀安侯府，只是为了贪污案。"
裴衡齐原以为得不到回应，毕竟以裴衡远的性子，向来不肯多解释什么。可这件事，裴衡远却出人意料地解释了，实在是不符合常理，原本裴衡齐只是打趣他兄长几句，可如今看来，倒像是真的有这样一回事了。
裴衡齐心头的好奇越发多了起来，站起身，走到裴衡远的身旁，坐下说道："兄长，你对这姜三姑娘莫不是真有什么私情？你向来不曾解释这些，如今这般反常，我倒是分不清真假了。"
"下月初四，我会取消同怀安侯府的婚事。"裴衡远说的平淡极了，眼下的波澜尽数被他藏了起来，只剩下无澜的平静。
裴衡远这句话，却一下子打断了裴衡齐的遐想，下月初四是裴衡远的及冠礼，原本该是同怀安侯府议亲的日子，而裴衡远此举，便是告诉他，姜沅并非在他的选择内，如此他喜不喜欢姜沅，便没了任何的意义。
裴衡齐知道这样做，是打消官家疑心的最好办法，但他还是忍不住开口道："那姜三姑娘怎么办？
裴衡远却不再回答他，只是默默擦着棋盘，无边的寂静蔓延在二人之间，顺着尚好的月光，一并落在裴衡齐的眼里。裴衡齐同裴衡远惯有的默契，告诉他，这件事情早已没了转圜的余地，裴衡远同姜沅的缘分，注定是有缘无份。
次日·
姜沅早早地就梳洗完毕，同芍药一起往长安街去。
回春堂
回春堂算是除了宫里的太医署，全京城治病最灵的地方了，平日里排队问诊都要好久，今日虽说进进出出的人也不少，但比起平日来，算是少的了。
回春堂的伙计是认识芍药的，毕竟姜沅吃了好些天他们家的药。
最外头看门的伙计，一看是芍药，赶紧迎了上来，笑着道："芍药姑娘来了，赶紧里头请。"
这伙计对芍药的态度十分热络，没有让她在外头等着，反倒是将她迎进堂里迎她，因着人多安排他们在偏厅等候，还细心地拿来了茶水。
姜沅倒是十分意外，这回春堂的伙计，都是眼高于顶的主，怎么到了芍药这里就百依百顺了呢？她笑着问芍药："小芍药，你可老实。告诉我，这伙计同你有什么关系，这回春堂的人，对人可从来不热络的。"
"我给姑娘来拿药时，经常讲京城里的八卦给他们听，他们平日里闲着无聊，也不常去酒肆茶馆听书，我讲的事情，他们也就越发好奇，这一来二去，我和这里的伙计就混熟了。"芍药讲到这，颇有一种得意的神色在脸上浮现，一脸讨赏地瞧着姜沅。
姜沅见她翘起尾巴求赞赏的样子，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，说道："我们芍药啊，果然是个奇才，嘴皮子比千金楼的说书先生还要厉害。"
"嘿嘿，不敢当、不敢当。"芍药听着姜沅夸她，又谦虚了起来，活脱脱的得了便宜还卖乖。
姜沅无奈地摇了摇头，自顾自扫视起回春堂里的摆设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