露珠被满脸的碎渣遮盖住了眼睛，呆滞了几秒。
芍药见她这般，赶紧站起来，慌忙躲避。下一秒，露珠就站起来，满院子地追她。
姜沅见她们玩闹疯了的样子，摇了摇头，嘴角露出了一个笑来，暗叹道真真是小孩子脾气。
黄昏·和人居
“这是什么？”雅雅指着桌子上品相极差，看起来一点清汤寡水，一点荤腥也无的饭菜，对送饭的丫头发火。
前几日都是精细的吃食，可今日这些，差远了，雅雅心里一阵愤意。
丫头闻言，赶紧跪下赔罪道：“雅雅姑娘赎罪！这些菜是夫人吩咐的，您给我十个胆，我也不敢啊！”丫头身形微颤，深怕惹的这位主子不高兴。
雅雅恍然，原是乔氏的手笔，心下冷笑，手推了把桌上的饭菜。
“哐啷！”一声，她将桌子上的饭菜砸在地上，发出瓷器破碎的响声，然后怒道：“全部给我换了！小心我……”
“小心什么？这是夫人的恩典，雅雅姑娘是瞧不上吗？”
雅雅闻言望去，是牛二家的。
雅雅刚才的嚣张气焰收了几分，但还是讥笑道：“牛妈妈，我这也不是冲着夫人，只是侯爷命人给我送饭，这几日我也是吃着侯爷恩准的饭。夫人的恩典，恕我不敢授受。”
牛二家的见雅雅言语之间的讽刺之意，走上前去，抬手给了雅雅两个耳光，今日她来就是老夫人命她来给雅雅做规矩的。
“啪啪！”耳光的清脆声响，回荡在密闭的屋子里。
雅雅的脸上顷刻间就浮现出了两个鲜红的巴掌印子。
“你敢打我！”雅雅捂着脸颊，手掌间的凉意也消散不去脸上的火辣辣。
女使轻笑了一声，讽刺道：“你这小小的三等贱婢，我这一等的女使打不得你了？第一巴掌罚你的不分尊卑，不自称奴婢。第二巴掌是罚你不敬主母，主母赏的东西，你想吃也得吃，不想吃也得吃！”
牛二家的说完抬起她的下巴，冷笑道：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着什么。就是你争了个侍妾的位置，在这府里也是个下人，主母的赏罚，你都得受着。”
牛二家的每一句话，都像刀子似的扎在雅雅胸口，叫雅雅心里一团怒火直冲心头，却被她刚刚那几句警告吓唬住了，强忍着怒气，说道：“是，奴婢知错了。”
牛二家见雅雅识趣，又顷刻间恢复了平日里那副笑盈盈的模样，说道：“姑娘知道便好，这身在侯府，往后憋屈的事情还多着，若是真想随心所欲，先爬到主子的位置上再说。这事儿都没成，就得意忘形，恐怕太过愚钝了。”
雅雅低眉顺眼地点了点头，而眼皮子底下满满的沉色。
牛二家的这话，一下子就刺醒了雅雅，她心里多了几分对着侯府主母的渴望，原来埋藏在心底的欲望，破土而出，发芽了。
牛二家的见她这样，满意地点了点头，对着还跪在地上送饭的丫头说道：“给雅雅姑娘再端几碟饭菜来，主母的恩典，叫雅雅姑娘全部都吃下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