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人”
幽暗的房间里,男子一身墨色长衫,目光紧紧盯着桌上一副女子的画像,神色黯然。
“她……如何了?”
“既然舍不得,又为何……”素水目光复杂的望着他,欲言又止。
阮清河看了她眼,递给了她一张纸,叹息了声“这是最好的安排,他们已经动手了。”
素水无言。
被自己的至亲骨肉算计是个什么样的感受,恐怕只有自己知道罢。他本是威远候府的嫡长子,家中有兄弟姐妹三人,庶人本无罪,奈何怀璧其罪。为了威远候的爵位,他们竟可以想置他于死地?如若可以他真的很想和柳姑一起呆在那个世外桃源般的村子,远离这些是非,奈何……
“陛下,已然同你下最后的命令了,大人要早做决断。”
“恩”手轻轻拂过画上女子的面颊,道了声“她这几日很是伤心吧。”苦涩的笑笑,声音哽咽:“一定很伤心罢,她就是这样的女子,爱上了便一往直前、无所顾忌。”
“恩,很伤心。”素水回答道。脑海中去不由浮现出了那个桃花树下眉眼弯弯一袭白衣的男子,“桃花灼灼衬你甚好。”
“阿水?”
“啊,你叫我?”
“阿水是在想你心底的那个人?”阮清河见她面色潮红,目光迷离,不由笑了笑。还好,这世间还是有有情人。
素水一听,面色立马就冷下来了,“没有。”心里的人?怎会?她可是堂堂的神尊,焉能被一个百年的梦境所迷惑。
“阿水别不信,你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。”阮清河给她倒了杯茶,顿了顿又道:“陛下等不了多久,这几日她……就拜托你了。”“恩”素水颌首。
她知道,威远候府要败了。盛极而衰,这个侯府早就不应该存在了。
“柳姑?”高位上的女子一身湖蓝色衣裙,慵懒的躺在贵妃塌上摇着团扇。肚子高挺,宣示着那里有一个活生生的生命。
柳姑觉得自己的眼睛涩涩的,想哭却也哭不出来了。“你找我什么事?”“放肆,见到郡主竟不行礼?”
砰的一声就将她压在了地上,柳姑抬头,目光里的愤恨怎么也掩不住。“鸠占鹊巢竟也能如此得意么?”
“你……”罗琦身边的丫鬟听完她的话就要上前抽她,却见罗琦淡淡的摇了摇头,唇边勾勒出了一抹冷笑,缓缓站起来走到她身边,凑在她耳边轻声道:“鸠占鹊巢?”看了她眼,她笑了,笑着笑着眼泪都出来了:“我十岁那年遇见的他,到如今已经十年了,整整十年,我爱了他整整十年,你凭什么做他的妻子?什么叫做鸠占鹊巢??”
柳姑怔怔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,她很害怕,有种不好的预感直延心底。
就见罗琦唇角一勾,由着仆人给她轻柔的捏着香肩,刚才那个几近发狂的女子似只是一抹幻觉。“要我和你打个赌么?”
柳姑还未反应过来,就见窗户一破,一个凛冽的掌风就向她袭来。脖子一凉,一柄泛着寒光的冷剑分别架在了她和罗琦的脖子上。
“大胆!!!”
阮清河几乎是同时赶到,只是他一进来他的眼睛里就没有她。